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67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方森辉，毛其淋
单位：南开大学跨国公司研究中心，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11期，原标题为《高校扩招、人力资本与企业出口质量》。
2020年10月29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十四五规划”提出，要“优化出口商品质量和结构”、“优化国际市场布局，引导企业深耕传统出口市场、拓展新兴市场，扩大与周边国家贸易规模，稳定国际市场份额”，更强调，要“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进贸易创新发展”。从我国的现实背景来看，随着人口结构转型，劳动力成本优势逐步缩小，加之资源环境约束日益凸显、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持续升温，我国过去粗放型的出口规模扩张模式难以为继，出口产品质量和结构的转型升级迫在眉睫。毋庸置疑，企业层面加总的出口产品质量即企业出口质量的升级是提升中国制造业企业出口竞争力、推动出口持续增长以及保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那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是，驱动中国企业出口质量变化的因素有哪些？
已有研究从理论分析及实证检验的角度探索了生产率（Antoniades，2015）、进口贸易自由化（Basand Strauss-Kahn，2015；Manova and Yu，2017）、产业集聚（苏丹妮等，2018），以及“一带一路”倡议（卢盛峰等，2021）等的作用，新近研究也开始关注人力资本对出口质量的影响（刘啟仁和铁瑛，2020；程锐和马莉莉，2020；贺唯唯和张亚斌，2020）。虽然以上文献对本文理解人力资本与企业出口质量升级的关系有着重要参考价值，但现有研究较少关注或难以有效处理人力资本衡量上的内生性，也缺乏从理论上阐述人力资本扩张与企业出口质量决策关系的文献。本文通过构建产品质量内生化的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分析人力资本扩张影响企业出口质量选择的微观机理，以1999年中国政府实施的“高校扩招”政策为准自然实验开展实证分析，并进一步从促进企业加大研发力度、提高员工培训支出以及进口高质量中间品三个角度进行机制检验，以探索人力资本如何推动中国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
方森辉和毛其淋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11期的论文《高校扩招、人力资本与企业出口质量》构建了一个产品质量内生化的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分析人力资本扩张影响企业出口质量选择的微观机理。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通过对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和中国海关贸易数据库的整理与匹配，获取2000-2007年企业面板数据，并以1999年中国政府实施的“高校扩招”政策为准自然实验，据此考察人力资本扩张对企业出口质量升级的影响，探索提升中国制造业企业出口竞争力、推动出口持续增长的动能。研究发现：
（1）人力资本扩张显著促进了企业出口质量升级，总体贡献度为24.68%，并且存在一个行业人力资本适度区间，只有适度的行业人力资本扩张才能有效推动企业出口质量升级，而过强的人力资本扩张对企业出口质量升级的推动作用有所下降。
（2）引入企业特征的分析表明，人力资本扩张对企业出口质量存在异质性影响：从企业是否从事中间品进口来看，人力资本扩张推动了从事进口中间品活动企业的出口质量升级；从企业贸易方式来看，人力资本扩张主要促进了加工贸易及混合贸易企业的出口质量升级，但该作用效果并未体现于一般贸易企业；从企业融资约束程度来看，人力资本扩张倾向于提升低融资约束企业。
（3）通过引入行业出口质量差异化特征分析发现，人力资本扩张不仅有利于实现企业出口质量升级，还有助于改善行业出口质量配置。最后，本文检验了人力资本影响企业出口质量的作用机制，发现人力资本扩张通过促进企业加大研发力度、提高员工培训支出以及进口高质量中间品显著促进了企业出口质量升级。
这些研究发现为考察人力资本与我国对外贸易升级的关系有着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基于理论分析，本文有助于更全面地认识中国企业出口质量升级背后的驱动因素和作用机理；借助新的经验证据，可以准确地评估中国“高校扩招”政策的实施效果，对中国今后进一步落实高等教育改革，统筹推进“双一流”建设有着重要的政策启示意义。（1）应继续重视高等教育改革，统筹推进“双一流”建设。中国经历了40余年的改革开放，以低成本劳动力为优势的传统经济增长模式正在向高质量发展转变，这对以“双一流”为代表的高等教育人才培养体系提出了更高要求。在“高校扩招”政策实施逾20年之际，中国的高等教育初具规模并不断发展壮大，“十四五规划”适时要求，将着力“推进高等教育分类管理和高等学校综合改革，构建更加多元的高等教育体系”。相应地，我国政府应当继续重视和落实推进高等教育改革，统筹推进“双一流”建设，确保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并积极引导高等教育的创新型人才培养方向由扩大规模向提升质量转变，突出人才高质量培养目标，不断提升人力资本质量，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源源不断地输送大量高素质人才。
（2）推进贸易自由化改革，助力人力资本与物资资本良性互动。参与进口活动有助于强化人力资本对企业出口质量的提升效应，并且人力资本扩张有利于企业增加高质量中间品进口。“十四五规划”中对于“扩大进口，促进进口来源多元化”提出明确要求，我国政府应当进一步深化对外开放、推进贸易自由化改革，这有助于企业降低进口成本、拓宽高质量中间品来源渠道，获取与之产品升级相配套的进口中间品，实现人力资本与物资资本良性互动，对于加快企业实现出口质量升级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3）构筑企业成长新动能，推动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企业作为微观经济主体，对于提高人力资本配置效率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人力资本扩张为劳动力市场提供了大量高素质人力资本，降低了企业获取人才的搜寻成本，缓解了企业人才软约束，企业应大力吸纳高素质人力资本，加大研发创新力度以实现产品研发及工艺改良等技术革新，从而积极应对高质量发展下的产业升级挑战，在面临愈发激烈地竞争时能立于不败之地。与此同时，企业应当适时开展对员工的在职培训活动，以实现人力资本与技术资本的协调统一；企业还当重视拓展中间品进口，以实现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协调统一，推动我国对外贸易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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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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